陈佩斯老家是太原,陈强在这里长大,进入话剧界,直到成名。
做为太原人,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陈佩斯德艺双馨,我也非常尊重他。
但是,电影人物塑造,故事构思,节奏,叙事方式,都老套而陈旧。
放到八十年代,还算是可以的片子。
放到90年代就很一般了。
更何况现在是21世纪20年代中期。
当年陈佩斯坚持拍电影,把几个投资人包括他自己赔得倾家荡产也证明了他在电影出品和制作方面的水平是不行的。
现在看了《戏台》,发现他仍然没有变,还是不行。
但这个不行的电影票房却一定是行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流量了。
谁的流量大,谁的电影就会被更多人知道。
谁被夸得多,谁的电影就会有人买票看。
仔细找找现在各种自媒体平台,各种营销号把《戏台》吹了一遍又一遍,大量的豆瓣9.6分的报道(显然是故意张冠李戴,李代桃僵,把话剧的评分说成是电影的),我们欠陈老师一张票等等言论必定会骗进去一大批人贡献票房。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骗,有的人就抱着再烂的电影我也要让票房冲上去,因为陈佩斯的人设太好了的心态。
所以,即使《戏台》的电影再烂,也挡不住《戏台》的上映期变成一场怀旧和致敬的狂欢,人们看得不再是电影的质量,而是狂欢节的气氛。
—————————————— 下面有没看过电影却非要为电影抱打不平的人,要我再具体的说说哪儿不好看。
好,满足你们!
浮夸的传统“伺候傻军阀”戏,你肯定熟悉,再来一遍,里面一点儿新意都不加,有何意义?
各种讽刺,却都没人会生气会打击会报复会产生矛盾,感情您是自娱自乐呢?
这不是电影,这还是话剧,就是那种话剧用摄影机录了一遍,让大家花钱看的话剧录像,人物和台词实在处处都是太用力了,段落、腔儿也像半点儿不改啊,表演用的那劲啊,力气大得在影院里能把观众压得透不过气来,有时几个演员平行放一个镜头里更是演都不演了,应付!
没有流畅的电影叙事,一个事件自然段在一个场景甚至一个镜头里说清了能往下走了,但还反复嚼反复嚼,自我欣赏的不得了,完全不管观众,就像是为了不浪费一场布景,给待场人员拖准备时间一样。
而且叫春这种剧场小荤段儿留着还有必要嚼这么细?
观众没见过世面没看过,第一次开洋荤嘛?
最后,这种概括为“低等级人遇到高等级人”模式的小品戏,越拍越多,还越拍越细范儿了,现在再看为什么感觉这根本不是讽刺,而是坦然的炫耀与无耻的示范了呢?
看了点映,昨晚又翻了一下视频,关注了一下剧组见面会和陈佩斯的一些发言,其实感觉陈佩斯的艺术家范很正,别看他以前拍的那些喜剧片和小品,在电影和舞台上里挤眉弄眼,其实私下里感觉还是一挺“端”着的人,感觉没有放下,没有松弛感…… 其实你这人私下端不端“范”也不重要,但你整的东西如果给人一种“我想要给你们带来一个很让你们高山仰止境界的作品”但看后大家觉得也不过如此嚒,英语叫SO WHAT?
这就让人觉得……怎么说呢?
差点意思?
有人说这电影拍的还就是陈佩斯这么多年和央视那点事……这么嚒……可能他心里有骨子不平,可以理解,而且这个也不重要,如果能拍出“艺术人”的辛酸和对现实的隐射或者说嘲讽,说不定大家还都能会心一笑,问题是电影里,面对军阀的霸凌,之前戏班上下也一直顺从着,怎么到最后尹正上台吼两嗓子后,大家都很突兀的“硬气”了呢?
这个剧情没有捋清楚,就会让人感觉很莫名和敷衍,这个电影的宗旨是想要表现“艺术人”的风骨吧?
可电影高潮之前的所有人也都不怎么风骨,你之前没有铺垫,到最后就突然高潮了,的确很难让观众共情啊…… 有人说,这电影其实是一部荒诞剧,而荒诞是高级的喜剧……这么嚒……从理论上是是这样的,但是你电影的荒诞感的成功建立是在扎实的剧情和到位表演基础上的吧,你不能说,你把一部主次不明,芙杂乱马,乱哄哄各大明星来去莫名的一场戏因为带上荒诞的帽子,就会让人觉得很“高级”,现在的观众也不傻,也不好糊弄,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观影素养和不俗品味…… 要我说吧,陈佩斯这人的思想深度也就一般,当然,他是个演员,不是哲学家,思想深度一般不是致命问题,但是摆这么大个艺术架势,但拍的东西so what,我觉得就算你是“老艺术家”大家看在春晚小品的人品基础上捧个场,叫个好也就如此了吧…… 说心里话,陈其实是离开电影一线太多年了,已经没有把握现代电影的节奏感的能力和具备时代气息,这部戏台完全是一部没有没有“电影感”的话剧式作品,作为舞台剧估计还可以,但在拍摄上没有做出一些适合电影视听和节奏方面的调整,弄出来的东西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怪怪感……
请相信,我说的,一定是错的。
——某人
那位“六姨太”,她的存在,及她引发的一系列情节,可能让很多观众感到困惑。
而且和舞台版有些设计还不太一样。
在我这看来,后半段有三个地方都有点怪,像是置了三把锁。
第一把,是那两次备受争议的“缠绵”。
六姨太先是和抽了大烟、神志不清的金啸天发生关系;后来又把画上霸王妆的大嗓儿错认成金啸天,再次上演了一段纠葛。
这两场戏,除了制造一个被复用的“压腿吊嗓子”的笑料,以及耽误假霸王上场,真值得吗?
甚至冒着现在这种巨大争议的风险。
第二,悬而未决的“见鬼”。
凤老板好几次都撞见了六姨太,他坚信后台有个女人,但所有人都跟他说他看错了。
这个情节被反复铺垫,一直以为后面会有什么反转或者解释,居然没下文了。
且,六姨太在戒备森严的后台里来去自如,移动效率匪夷所思。
这究竟是漏洞,还是另有深意?
第三,一个被放弃的“误会包袱”。
照喜剧的常规套路,六姨太既然错把大嗓儿当成了金啸天,那么故事后面理应有一个“解扣”。
让她知道自己弄错了人,由此产生或尴尬或羞愧的戏剧效果。
这是一个很容易回收的包袱,但电影偏偏没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三把锁,让电影版《戏台》显得硬伤极硬,直到回忆起一个关键场景,才不免恍然,可能找到了解开所有谜题的同一把钥匙。
那个场景,就是当金啸天和大嗓儿两人都画上了霸王妆,在后台相遇,像照镜子一样对视时,金啸天说了一句:“我是不是抽猛了,怎么见到本主了?
”(大意)就是这句“见到本主”,让我有了一个感受:陈佩斯导演构建的这个后台,并非一个纯粹的凡人世界。
这里,游荡着“戏魂”。
“戏剧”这艺术,从诞生的那刻起,就和神灵、祭祀和超自然的力量紧密相连,东方西方,概莫能外。
有些东西在爱好者这边算常识吧,古希腊的酒神祭。
人们戴面具,陷入迷狂,载歌载舞,在那个瞬间,他们相信自己不再是凡人,而是神的信徒,甚至神本身。
Actor这词的词根,就带着“扮演”和“行动”的含义,西方剧院里那个“幽灵灯”的传统,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留一盏灯,名义上是为了安全,但有个浪漫的说法——为剧院里游荡的鬼魂留的,包括什么,演员不能在剧场里吹口哨,剧院里不能说“麦克白”,要用“苏格兰戏”指代那三个字。
这盏灯,既是守护,也是一种邀请,模糊了人与灵的边界。
东方这边传统也深,后台被称为“祖师赏饭”的地方,它本身就是个半神圣空间。
拜,是一种精神上的祈求和沟通。
扮演关公的演员,一旦扮上了,勾好上了脸,就不能再嬉笑怒骂,要说凡俗的话,要把油彩破掉。
不然角色,尤其是那些经典角色,能感知到。
如果接受了这世界观,就能轻而易举地打开。
两次缠绵戏。
这不再是凡俗的苟且,而是虞姬的戏魂,在寻找她的霸王。
但这个霸王,在凡间被分裂成了两半。
金啸天,代表的是霸王的“技”——他有最顶尖的唱念做打,是艺术的化身。
而大嗓儿,代表的则是霸王的“诚”——他对舞台最原始的敬畏、对规矩的坚守,和那份赤子之心。
虞姬之魂借由六姨太,见金啸天,是在他最颓靡、最不像霸王的时候,用一种极致的方式去“唤醒”他沉睡的艺术之魂。
而第二次,她找到大嗓儿,这个拥有上台夙愿的朴素凡人,在那个当下,给予的是一种“嘉奖”和激励。
一次是将来时,一次是完成时“见鬼”与“瞬移”——为什么只有凤老板能看见?
因为他就是虞姬在凡间的扮演者,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而其他凡人,当然会觉得他“看错了”。
六姨太那匪夷所思的移动能力,也因为她此刻有非凡之力相助。
最后看第三把锁:为什么没有“解扣”?
因为在“戏魂”的层面上,这根本不是一场需要解开的误会。
虞姬之魂在两个载体上都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的任务完成了。
对于大嗓儿来说,这也不是一场需要解释的艳遇,而是一场如梦似幻的“神赐”。
你看,他很快就被舞台上金啸天那精湛的演出所吸引了,艺术的光芒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如果强行加入一个“哎呀我搞错了”的凡俗情节,反而破坏整个诗意和格局。
所以,当故事的结尾,六姨太坐在台下,眼中放光、泪流满面地看着舞台上那个一个字不改、唱出真正霸王气概的金啸天时,她看的已经不是金啸天这个人,而是虞姬之魂,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那个不向权力低头、技与魂合二为一的、完整的霸王。
而真正把这个“戏魂”理论推向顶点的,是那个让人后背发凉的彩蛋。
新的大帅进城,点名要“好男旦”。
镜头一转,演虞姬的凤老板,毅然决然地从桥上跳了下去,以死明志。
这一跳……哎。
在前面,他只是虞姬的扮演者。
但那一刻,他就是虞姬本人。
当他在意的事(金啸天原本所代表的艺术风骨)已殉道之后,他完成了宿命中最悲壮的“别姬”。
这才是陈佩斯真正想表达的那个残酷的内核:在时代的铁蹄下,不要想着“城头变换大王旗”,小人物的苟且偷生是徒劳的,因为铡刀总有一天会落到你的头上。
徐志胜,只是用来诱骗观众,放松脊背,让你觉得进入到日常的“无所谓啦”的状态里。
这一下真老辣。
他不必这样的。
可必须这样。
很多人批评六姨太这个角色,觉得电影前期把她塑造成一个没脑子、有点疯癫的“私生饭”,形象非常工具化。
为了节约叙事时间,前期塑造确实简单粗暴,甚至她那句“我是虞姬呀呀呀”的唱白,都带着点尬演的味道。
但关键在于,这个角色有变化,而且是种石破天惊的变化。
当结尾,她坐在台下,回头望向舞台上那个真正光芒万丈的霸王时,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一刻,她眼中迸发出的光芒,是敬畏、是痴迷、是了悟。
那个眼神告诉我们,她爱的,从来不是金啸天这个凡人,更不可能是大嗓儿,也不是历史上的项羽本人,皮下不重要。
她爱的是舞台上那个“霸王”——那个她永远无法触碰的、由京剧艺术和英雄气概共同凝结成的幻想。
老实说,这几年很少在银幕上看到一个角色能带来如此心神澎湃的“一次转身”。
在那一瞬间,这个人物仿佛在面前突然变“大”了,充满了震撼人心的气势。
不是经过设计,这段落不可能呈现出如此强大的感染力,当然,演员表演也扛下了。
这个光芒万丈的结尾,与她前期那个要私奔、要缠绵的“小女人”形象,形成了巨大的、断裂式的对比,而恰恰是这种断裂,完成了人物的升华。
当然,知道,即便提出“戏魂”这样套解读,也依然无法完全抹去影片在观感上可能制造的一些观感。
有些问题用些理论一拆,都能把这个叙事技术看得很清楚,为了某些效果,确实牺牲了一些常规的塑造面,在很多微妙的地方“丢分”。
就拿几个最典型的例子来说。
第一,从故事的迫切性来看,六姨太明明急着要逃走,却两次耗费时间与人缠绵。
尤其是第二次面对大嗓儿时,那种主动和急切,是哪来的呢?
更重要的是,这个情节让大嗓儿这个人物的塑造变得非常微妙。
在我们的传统认知里,一个底层善良小人物,通常是不应该“好色”的。
六姨太的主动,让大嗓儿陷入了一种“走不动道”的境地,这看似是喜剧处理,实际上却在观众心中给这个角色减了分。
第二,从戏剧冲突的压力来看,姜武饰演的大帅,没怎么带来那种泰山压顶般的恐惧感。
他打死刘八爷,更像是地痞流氓间的黑吃黑,而不是权力对平民的无差别碾压。
这就导致,当后台那群人像筛糠一样来回改变立场时,观众感受到的压力没有那么强。
当外部威胁不够致命时,内部的挣扎和坚守,其价值感自然会打折扣。
第三,“摇床”笑料是一个非常老套的、通过“戴绿帽子”来嘲笑权威不知情的喜剧桥段。
在当下的语境里,这种做法很容易被批评为“物化”,把女性本身当成了男性之间权力博弈的工具或代价。
以陈老的功力,还有这十年的演出反馈,他不可能看不见。
为什么还这么做?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心里,有别的,优先级更高的事。
为保这个,其他一切,包括背景的细枝末节、人物塑造的常规范式、甚至观众的某些观影习惯,都可以被搁置。
所以大帅为什么不显坏?
因为陈佩斯想表达的可能不是一个具象的恶人,而是一种更高级的、抽象的恶——那就是“毁灭你,与你何干”。
我根本不是因为坏才针对你,我只是纯粹的不在意你。
我不在意你的艺术,不在意你的规矩,不在意你的生死。
当大帅说,打仗打成这样,你们在乎的那些东西一钱不值时,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而金啸天最后的“不改”,就是对这种“不在意”的最强硬回击:即便你不在意,它对我来说,就是全部。
那个笑料也同理。
思玥是主动的,她代表着一种反抗的力量,那么这个对大帅的嘲笑,就不再是男性间的合谋,而是所有被压迫者,包括女性、艺术、规矩,对蛮横权力的一次集体回击。
所以,并不是因为喜欢这部戏,就看不到它的问题。
恰恰相反,我看出了它在现代剧作理论上的种种“问题”,看出了它从话剧到电影可能产生的水土不服。
但我依然获得了极大的享受,因为透过这些“问题”,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更真实的陈佩斯。
我仿佛看到他对着当年那些对他的作品指指点点、肆意修改的某些人员,对着所有试图以“观众不应该看”为名义来阉割艺术表达的权力,昂着头,大声说出了那两个字:“不改!
”这和霸王别姬是不是一出老戏也没什么关系,即便说的这事,只不过是类似于坚持不往大盘鸡里放折耳根之类的也一样。
大盘鸡的历史,可能比许多观众的年纪都短。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如果能理解这份“不改”背后的坚持和风骨,那么,享受这部电影的那种好似很小众的情绪,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看到的,只是那些不符习惯的“问题”,那当然了,这本来也不是一部多优秀的电影。
但他一定是陈佩斯自己想拍的电影,至少不是《爱情不NG》那种东西。
对了,那个戏里也有余少群。
宋代陈傅良的《东阳郭希吕山园十咏·倾月》:“尝闻凤栖梧,梧老凤未栖。
今我昌伫立,不知月东西。
”
陈佩斯可能确实离开电影行当太久太久了,《戏台》的表达方式,还维持着一份老派,整体视听语言比较粗糙,特效受限于成本,更是“没眼看”。
成品不够“电影”,更像话剧舞台的平移。
但那又如何?
电影有一个线下演出了十年,公演一票难求,被不断打磨完善的剧本;有一群跟角色极其适合、对路,演技精湛的演员;更有陈佩斯本人经历在故事中的高度投射。
这一切,让技术的瑕疵不再重要,所有的毛病在优秀的故事和人物面前,都成了细枝末节,故事决胜一切。
我承认,进入电影“戏台”的故事,经历了一个较长的适应期。
这完全不是电影的手法,观感上更像舞台大幕徐徐拉开,一方天地,各色人物出将入相,粉墨登场。
表演也是舞台剧式的,语调高八度,抑扬顿挫,掷地铿锵。
连珠炮般的台词,既交待背景,又塑造人物,信息量大,又密又快,这边词儿一出,那边立马接上,几乎不留气口。
在电影院的杜比音效加持下,只让人觉得吵闹。
人物不像是真实的,更像是“戏里面”的,一下把观众从沉浸感中拽出来。
但架不住文本确实好,我很久没在电影演职表上看到“文学编辑”和“文学顾问”了。
故事层层递进,矛盾点点铺设。
越往后,适应了电影的节奏,渐入佳境。
人物交织,互相刺激,矛盾汇聚,包袱三翻四抖,角色越发鲜活,剧情越发有趣,整个故事竟像一部精密机器,无需调校,就自发转动起来了。
开始我还觉得电影不怎么好笑,但后来没怎么见“段子”,影院里反而笑声不断了。
我隐约看到了几十年前,春晚舞台那个“小品之王”的影子,他回来了。
电影的选角也值得称到,完全做到了“只选对的,不选贵的”,每个演员都恰如其分的合适。
没有带资的小花和流量,也不强捧亲儿子。
因为是群戏,没有哪个角色一枝独秀,大家都精彩。
黄渤的好戏不用多言,他的喜感和分寸感,有效地扣住了“大嗓”这个主角,少一分则显木讷,多一分则显油滑,黄渤演的刚刚好。
这个角色在电影中,类似京剧的“丑角”,主要负责引发笑点,但人物本身单薄,缺乏背景和思想,其实非常难演。
黄渤演出了人物的存在感,有一份额外的生动,这就很难得。
与“大嗓”交互最多的,是姜武演的“洪大帅”,全剧最丰满的角色。
这个人物看上去就像照着姜武捏的。
国内现役演员中,我找不到还有哪个演员比姜武更适合了(过去可能还有李琦)。
洪大帅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也非常精彩,他集合了孩童的纯真和暴君的凶残,既抽象又具体,把权力对人性的异化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电影几乎没讲大帅身世,但只言片语间,你似乎可以看到,这原是一个质朴憨厚、重情重义的农人子弟。
大嗓和大帅,两人以喜感十足的唐山话为牵引,用身份误会和反差,制造戏剧冲突和笑点,也构建了电影的主脉络。
他们是一体两面,互为孪生。
既是老乡,底色也相近,特别投脾气。
但际遇的差异,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性格与人生。
大帅本应是另一个大嗓,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而在权力的刺激下,老实人大嗓,也可能成为残暴野蛮的大帅。
大嗓阴差阳错,要在舞台上替代金老板演西楚霸王,于是“戏中戏”里,他又和“武净”金啸天互为镜像,同样出了不少笑料。
金啸天是名角儿,台上“霸王”附体,生活却失魂落魄、一塌糊涂。
他是整部电影的根源性危机,因为他,一切全乱了套。
尹正在电影里是“喜剧正演”,没有任何戏谑和搞笑。
喜剧是反差和剧情产生的,这就很高级。
而整部戏魂不守舍的金啸天,一旦登台,便是霸王再世。
所有人都迫于大帅淫威要改戏,只有他悍不畏死,撑起了伶人的骨气和艺术的尊严,也成为了电影的升华。
余少群的凤小桐和金啸天又是一对,他们是戏台的搭档,楚霸王和虞姬,又是一起长大、不分彼此的师兄弟。
凤老板对金老板,更隐隐有一层暧昧在,可对比电影《霸王别姬》的段小楼和程蝶衣。
余少群当年演青年梅兰芳横空出世,是电影《梅兰芳》最华彩的段落。
他无论扮相、唱腔都令人惊艳,自然也是凤小桐的不二之选。
最后真霸王开腔时,他眼神一亮的突变,有再重的妆造也遮不住的戏剧的光芒。
陈佩斯的京剧班主侯喜亭,是所有事件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也是整部电影的串线人物。
很遗憾这个角色没能找到当年那个混不吝、坏坏的“二子”的影子,而更像上岁数后,老成持重的陈强。
有些事情,错过就再回不来了,就像周星驰再不主演自己的电影,陈佩斯也不再是那个笑笑闹闹、麻烦不断的小伙子了。
唯一的女性角色思玥注定要接受争议。
两次“摇床”和“吊嗓”自然是“俗”的。
更严重的是老艺术家碰到了新问题,这个角色注定要被打上“直男”、“凝视”、“登味”标签,这是十年前无法预见的。
虽然剧情是私生饭硬上了大明星,现实中也多的是groupie,但被扯入这浑水一样的话题,如同粪坑激泳,在只有立场没有道理的争论中,在“那能一样吗”的语境里,不可能会有理解和宽宥,默默受着便是。
喜剧之外,主题讲的还是艺术家的无奈与心酸。
电影沉重一笔,是京剧和伶人被作践被侮辱,他们空有舞台的霸气和讲究,却被地头蛇、被军阀,被一切有势力的人践踏。
权力肆意干预甚至凌辱艺术,如同一场公开的性侵。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主题的批判,倒也谈不上多新鲜、深刻,但结合陈佩斯本人的经历,却又正好与整个主题产生共振,更多了一层直白的现实主义。
曾经的国民级喜剧小品演员,突然某天就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
不管是否存在“封杀”,一个广受欢迎的演员,事业却在黄金期猛烈转向,个中委屈和不甘,恐怕难为外人道。
陈佩斯在自己60岁时推出话剧《戏台》,面对军阀的怒吼,未必没有自己的影子。
多少台词,亦真亦假,脱口而出,是否有为自己声张的意味?
老班主在电影里,喃喃自语,“还是不改的好”。
他看着金啸天无所畏惧,在舞台上霸气十足,枪林弹雨也视若无睹,戏照旧演,观众也还在坚持。
那一刻,“戏大过天”被具象化了。
侯喜亭热泪盈眶,像表演,又像真情流露。
他看到的是一方戏台,或许也是曾经意气风发、不肯妥协的自己。
我想起尼尔盖曼的《美国众神》,新神崛起,旧神们是否还能找回曾经的信徒与威力?
陈佩斯在70岁时,用电影重书自己60岁时的话剧,年轻人对他的名字已经陌生,他是否可以用电影,重新打动观众,找回他们的喜爱?
在《戏台》里,我看到了情感,看到了力量,看到了技巧,看到了幽默,也看到了古稀老人追随潮流的吃力和困惑。
一切赞美和批评,都必会出现,这是电影的戏台,也是人生的戏台,而旧神不死,旧神必将归来,我也看到了那个陈佩斯,影影绰绰,又无比真实。
编剧圈有一个鄙视链,即,话剧剧本>电影剧本>电视剧剧本>网剧>短剧。
话剧剧本之所以为食物链的顶端就是因为质量过硬。
在一个有限的场景内进行转场和演绎,靠的就是剧本故事足够吸引人,阐述的议题足够高级。
通常话剧剧本上升到哲学,社会学层面是常态。
那么回到这个电影,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艺术家的坚守。
也是陈佩斯一生经历的缩影。
老艺术家不畏强权,坚守艺术的高度和质量。
主题够明确,也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
第一,老艺术家坚守的艺术是什么,其实是艺术经过精炼之后的质量。
这个质量是一代一代人研究总结,一点一滴磨练出来的。
无论是京剧,还是陈佩斯本人的小品作品,都是精炼过的。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是精心演绎反复推敲出来的。
他这一个转身,练了1000次,要达到最好的位置,最佳的效果。
那么确定无意,他这一套技术也好,艺术也罢,不是闹着玩的。
至少对艺术家本人来说,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的心血。
他当然可以不做这么好,降低质量糊弄人,但是出于职业道德和自尊心,行业环境等多种因素,不能那么干。
这就是陈佩斯的观点,我这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好东西,标准不能降低。
第二,军阀不懂京剧很正常,他不是专业学这个的。
那他不懂有罪吗?
原则上其实没有。
他就想要他能欣赏的低度的艺术,有罪吗?
他并不要金啸天不啸天的,他只要他的老乡,怎么办?
现代社会其实给他老乡就好了。
你傻,水平低是你的事。
我们无所谓。
但是强迫艺术家弃高就低,这一点是有罪的。
明着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在剧情上给你安排两次绿帽子,表示你蠢,拐着弯骂你。
这也是陈佩斯的态度。
第三,时代的变化,最后放了一个蓝大帅的大旗照片,是徐志胜。
是暗示着脱口秀这种新的喜剧形式的胜利。
这就有意思了。
老艺术家坚守的艺术是什么?
其实需要坚守的都是过去的艺术。
不论质量再怎么高,他是否适合今天的观众,其实是个问号。
艺术家当然希望观众吃点好的,懂自己的付出。
但是这老艺术刚出现的时候,也是新艺术。
艺术形式也是有生命历程的。
走到头,时代变了,很正常。
这种艺术本身与观众的割裂是哪个时代都有的。
纵观中西方艺术史,比比皆是。
最后,我师弟是这个电影的美术,支持一下应该的。
记得我俩上高中时一起看的《霸王别姬》,他问我:“你说以后还能有“角儿””这种东西吗?
我一时反应慢,没回答上来。
后来渐渐火了一个说相声的,叫郭德纲。。。
陈佩斯我对他有俩印象:一个当然是小品。
第二个是他的电影和话剧。
比如《孝子贤孙伺候着》我就很喜欢。
又幽默又讽刺还荒诞,偏人物还很真实。
93年的电影,现在也不过时。
之前话剧《戏台》在市里要演,我就很想去。
后来因为疫情没去了。
打知道有这部电影我就很期待。
本来,暑期档我最看好的也是它。
终于点映。
1·不是爆笑的搞笑片
这也是个荒诞的故事:军阀混战期间,洪大帅打进了城,误以为包子铺伙计大嗓(黄渤)是名角,于是指定他唱一出《霸王别姬》,班主(陈佩斯)为难又不得不承上头的意, 开大戏。
别看很像,话剧和电影实际上是两码事。
像开心麻花的话剧和电影,我就都看过。
话剧要极简,推个硬纸板过来就是山;拍电影指着硬纸板说是山试试。
许多话剧或音乐剧等等,改编结果都不好。
比如我个人看过的最惊喜的《死亡陷阱》。
人物5个,核心就俩;场景就一个,前后段变了变布景。
但故事极其精彩。
前半段演完后那观众鼓掌,真心实意。
拍成电影效果大打折扣。
因为在话剧中,布景道具因陋就简,台词肢体更重要,而电影大银幕方方面面都要求更精细。
我没有看过《戏台》原话剧,但是我觉得这部电影呈现出的效果来看,不太行。
2·笑点严重不足
我本来也不觉得会是那种爆笑的电影。
但我也没想到真不好笑。
tag里不是有喜剧么。
根据剧情分析,重点在于:军阀硬要有口音的戏迷唱大戏。
本来的主角因为抽大烟迷糊了。
那重点应该是台上出错,后台着急,甚至可能出现台上俩霸王,军阀看不出好赖还鼓掌这种。
应该是一种错位+讽刺类型的喜剧。
结果比碗里的水还平。?
按理说重点是在后头。
哪怕是相声《关公战秦琼》,提出“让他们比比”,都不到一半。
这个大帅说出“改戏,霸王过江”的时候,还剩不到半小时。
然后最后这个高潮也没起来,照旧不好笑。
最关键该抖包袱的时候没有。
看来不打算搞笑啊。
那这么说就不算喜剧片。
那我可要拿它当剧情片分析了啊。
3·幼年体《大军阀》
不好意思,就这个军阀。
大老粗,随意杀人,带口音;姨太太跟人偷情;想一出是一出……
咋这么像《大军阀》?
片中硬加的笑点,姨太太睡戏子的那段。
加就加吧,也不好笑啊!
戏份很多,对剧情一点促进作用没有。
这个人物完全删掉,一点不影响。
相反,剧情还更紧凑了。
为什么要加?
《大军阀》里是也有姨太太偷情的内容。
但那是为了增加讽刺意味啊?
军阀逼良为娼,还因不遂枪杀花旦父亲;同时他最宠爱的姨太太就和人搞上了。
这件事最后导致军阀被花旦刺杀。
这个小姐姐蛮漂亮的。
但她的戏份真的可以完全拿掉。
偷情没有意义,本片里军阀连坏人都不算,甚至都有点讨喜;更不好笑,上头说过。
也没有埋下后文任何伏笔。
就很,奇怪。
总的来说就是失望。
我本来想象的就是个普通喜剧片。
只要好笑就行,我寻思我要求也不高啊。
我也没要什么意义,没要什么深刻。
何况您这也不深刻啊。
满分十分只能给5分。
唉。
陈佩斯老师老粉,以下仅为个人观点先说结论,这片在我这只能打7分,如果不是因为余少群(凤小桐)这个角色,甚至只有6分。
这电影是话剧改编的大伙都知道,既然选择改编成电影,那就应该进行电影化的改变,包括叙事节奏、叙事方法、镜头调度等都要进行处理。
可是最后呈现出的结果就是简直就是把话剧用摄像头录了一遍直接搬上来管这叫电影。
开场人物介绍是直接用字幕标注的,镜头也是全程平铺直叙,一般来说电影是会用镜头交代一些细节或者隐藏的故事情节,和话剧不同,电影是可以使用镜头语言进行表达的,然而电影里只有凤小桐上台前那一眼回头确实是使用了镜头语言,那么完全不进行电影化改造的话剧为什么要拍成电影呢?
直接把话剧录像在电影院放岂不美哉?
如果说叙事方式的问题我还可以忍,那么话剧化的表演方式放在电影里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所有的角色动机角色的行为逻辑都要通过口述来进行表达导致这部片子“话特别密”,但是台词的信息量又特别少,全程就看着剧院经理和戏班班主来来回回的口播,一句台词经理说一遍班主又来一遍,戏卖爆了嚎一遍,大帅强行包场嚎一遍,金啸天上不了台又嚎,改主角、找不到大嗓儿,改戏......我的天啊,看的我要崩溃了,就不能用点别的方法来表达情绪的激动吗?
为什么一定要靠台词全程叫嚷,戏里凤小桐的情绪表达能不能学一学,跺脚、撇嘴、玩手指,明明凤小桐的不满是可以用肢体语言表达的,为什么要让经理、班主这种角色一直用台词扯着嗓子干嚎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一个是能在战火纷飞的北平开戏园子的经理,一个是手底下几十号人指着他吃饭的班主,战火纷飞的年月能干这种买卖,不是人精最起码的养气功夫要有的吧,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也拿不出任何方案,找不到送包子的就认命要死,实在是让人咋舌。
可以说戏院经理的角色就是完全多余的,细想了一下对剧情完全没有推动也没有反差,删了也完全不影响剧情,经理这个角色除了和班主一起哭没有任何的作用。
此外这部片子的叙事节奏拖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改编的时候没有做好取舍,全片最少3场戏是可以直接删除不影响节奏的,不止经理,六姨太思钥的戏份更是可以整个删掉(凤小桐没有把金啸天睡六姨太的重要情报告诉班主让我特别在意,结果后续居然无事发生),让金老板睡到开戏再醒一样完全不影响剧情,大嗓本来就不用二次上台,约定的就是第一场票友上,第二场金上,剧情做一下合理化即可。
还有凤小桐暴揍两个大帅兵的片段,揍完了就揍完了,这场戏简直完全不合理,进了城的大兵敢直接抢戏班的花姑娘,但是被揍了却不敢报复。
我能理解是主创可能是想提前预告观众虽然凤小桐是演旦角的,但是其实是柔中带刚,然而根本没必要,要不就让凤小桐柔弱到最后硬气起来一样有反差,要不就不要让他一开始就表现得特别的女性化,旦角正常一点也没什么问题,本来旦角在生活中倒也不会刻意女性化,比如梅老板,上了妆开了嗓不会有人看不出谁是旦角吧。
还不如把这段改编成大兵被打倒了去告状,大帅的马屁精处长以此作为威胁戏班的把柄,岂不是更顺畅还能凸显一下反派的残忍。
说到反派的残忍,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善”的反派了,有人可能会说人家这是荒诞喜剧,荒诞喜剧就是这样的可以按照极端设想来推进剧情,那么问题来了,陈佩斯老师想要表达的核心观点和荒诞喜剧的表现形式是不搭调的。
比如情节荒诞化幼稚化,全片几乎没有表达大帅这个角色残忍的一面,跟过家家似的,大嗓儿照脸乎用脚踢大帅都一笑而过简直仗义的过分,大帅在剧情里唯一干成的坏事是把欺负戏班的恶霸杀了,这个角色看起来就像个10岁的孩子,除了枪杀老八那段还稍微有点像个人,其他片段简直就是个低能,拿着一个小的像玩具一样的手枪嘴上喊着毙了你其实也就朝天开几枪,根本没有与严肃的核心观点相匹配的压制感。
明明不能改戏是本片的核心冲突,但是情节的不合理导致让人感觉根本没必要冲突,这种感觉就是因为前期没有做好足够的铺垫让观众感觉到改戏是个多么大的问题,戏班主角是个临上台还要抽大烟的,班主是个为了保命哭哭啼啼的,剧情上也没有尝试公关或者使用计谋,跪着求唯一一个不愿意改戏有艺术追求的凤小桐上台,光速配合大帅让不会唱戏的大嗓儿上台。
第二场真正会演戏的金啸天醒了,这个时候班主仍然是倾向于配合改戏的,结果金啸天用骗的方式上台,导致大伙猝不及防结果只能跟着金啸天的节奏走,突然一下全团居然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人怕死又变成有艺术追求的硬气人儿了。
我看到这个时候还以为之前埋的伏笔要发展了(大帅是德国人支持的,但是戏班是坐英国人的火车进城的,或者是六姨太的剧情有什么进展),结果居然是连续两次的机械降神,第一是金老板出场转折够生硬的,第二次蓝大帅打进城导致危机解决更是给人一种黔驴技穷实在想不出来这出闹剧怎么收场了的感觉。
我宁可后续的结尾是大帅开枪全死在戏台上(当然这也和“喜剧”不搭,但我真的觉得比起机械降神不如顺着剧情演下去,正常情况不就是所有人都毙了)。
还有金啸天,本剧最大的角儿,结尾的最高光给了他,但是他的剧情转折真的很迷惑,完全没道理,我临上台抽鸦片,迷迷糊糊中想女人,把别人的老婆当成自己的爱人给办了然后继续吸毒爽翻天,看前半段完全就是人渣,结果一听到曲儿响立马从鸦片的昏睡中清醒并拿下本剧最高光,这样设定真的没问题吗,一个背负了近代国耻鸦片烟的角色,一个睡粉丝的人渣,把整个剧情的高光给他,看得我在电影院都玩手机了,根本看不下去。
剧情和内核根本就不搭配,内核是保住老祖宗传下来的精华,不能改戏,要尊重戏要守规矩,高级的内核,搭配一个荒诞的壳子,整体的剧情真没让人感受到多少想表达的东西(细节上其实还有有表达出一点的)。
最后聊一聊本片塑造的最好的角色凤小桐,没有这个角色本片真的难看超级多,余少群这个角色一出场感觉和其他角色不在一个次元一样,一颦一笑微表情动作小细节明显是有一套和其他角色不一样的表达逻辑的,很多肢体动作和细节。
而且戏份也很足,其实是让人最期待承接高光的角色(结果高光给了个抽大烟的)。
上台之前看众人的眼神上台后被观众喝倒彩的不甘心都是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和本片整体基调不一样是很电影化的表达。
(吐槽一下台下的曲艺界人士,今天是五庆班倒霉被迫改戏让你们看笑话,明天大帅就能逼你们改戏,搁这落井下石没有一个人唇亡齿寒全都搁这兴高采烈的,明显小细节没处理好) 这部电影其实真的是被他的改编方式给耽误了,可以看出来很多情节如果当成是话剧去看其实是可以接受的,整体的节奏对于话剧来说也不显得拖沓,总体来讲绝对是值得进电影院观看的,可能也因为我期望太高了导致把一些问题放大化了,本人也是陈佩斯老师多年老粉丝,希望陈佩斯老师后续佳作频出,让我回忆起第一次看《孝子贤孙伺候着》那时候的笑与泪。
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会先大笑,然后放声痛哭。
大半夜刷到这样一条朋友圈,这谁能扛得住,我脑子里一下闪过星爷的那句话,他说「我拍了很多悲剧,但你们都说那是喜剧」,也许正是因为生活本就是一场悲剧,旁观时却成了一部喜剧,只不过我们身在其中所以浑然不知。
人生用特写镜头看是一个悲剧,用长镜头看就是喜剧。
或许上帝看起来,人类也是一部喜剧,要不怎么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呢。
那喜剧的编导们他们乐观吗?
我想,应该不太会,只是,他们的失望和悲伤是自己的,呈现的希望是留给观众的。
深谙喜剧之道的大师们也都很清楚这点,所以才会说「喜剧有一个悲情内核」。
01 是喜剧,也是悲剧《戏台》的编剧是毓钺先生。
话剧在豆瓣评分9.0。
「记者在现场初步统计,2个半小时的演出,大约一共出现25次全场大笑的高潮,也就是说这个戏平均每6分钟就有一个让观众捧腹大笑的笑点。
(2016-12-13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王健慧 邢维)」
混乱时代,Q权高压,一个戏班、20个草民、2股强权、2个霸王、2个虞姬,几股力量在几小时高密度相互交错,不断制造误会,又碰触误会,意外、奇遇、惊喜,阴差阳错、鸡同鸭讲,形成强烈的冲击,人物命运拧成了麻花。
包袱抖不停,喜感不间断,搞笑、荒诞的表象下,暗藏悲情内核,深埋小人物苦难,一场阴差阳错的荒诞,一群Q权利益下的众生相,《戏台》画了一张人世间的另类脸谱。
戏台由同名话剧改编,强化了美术和视觉感。
原创,没有网络梗,没有流量明星,没有主义,没有歌颂,没有借腹生子,有的只是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抽丝剥茧,和人性的尴尬。
Q权下的妥协和压抑,小人物的荒诞和戏谑;笑是果,悲是因,荒诞解构现实,笑料包裹人生,纯正的喜剧。
是喜剧,也是悲剧;是瞎话,也是真话;是臆像,也是世相。
笑着笑着,我心里发冷。
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鲁迅真说过)希腊戏剧里,认为悲剧和喜剧只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虽然出自不同的根源,但它们经纬难分。
心理学里,悲和喜,爱与恨,则是一体两面,潜意识无法分清爱与恨,潜意识只有「浓度」,所以有时候伤心会笑,开心会哭。
当我们抱着忧伤的情绪为逝去的美好唱挽歌时,这是悲;而以理性正视灭亡,以积极的心态调侃,这就是喜。
一出好的喜剧是照见生活的镜子,因为它可以通过揭示生活中的荒谬与丑陋,让我们看清世界的真相,我们才能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保持清醒。
02 我笑小丑太疯癫,小丑竟是我自己我笑,班主和经理对Q权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可职场里没权、没势、没靠山、没托举的我们,在被金主爸爸要求夜里3点改「五彩斑斓的黑」时,我们哪个不得在屋檐下低头。
我们甚至在遭遇职场X骚扰时,都不敢反抗,只能像脱口秀黄一瑾的段子那样,用「哈哈哈」维持微妙的距离感,用「176个哈」把那些恶心的话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笑,送包子那伙计是关系户,他毫无建树却平步青云,但当我们看着4+4,看着哈佛演讲,看着230万的天价耳环,我们也只能「哈哈哈」。
你知道天龙人带面罩是因为他们不愿呼吸低等凡人呼吸过的空气吗,天龙人甚至连普通人奉为神物的恶魔果实都瞧不上,在天龙人的世界里,我们哪个不是憋着怨气委屈还得登台卖艺的虞姬凤小桐。
我笑,金大名角儿沉迷俗事不能自拔终日浑浑噩噩,可我好像忘了失恋时疯狂给ex打夺命call,圣诞在外头喝得丢手机的丑态。
而且知识太儒雅、八卦太浮躁、舆论太锋利、生活太沉重,所以当然还是游戏好、动画片好、当我们沉迷在游戏、动画、美食、钓鱼、短视频里时,我们哪个不是金啸天;余华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戏台》里的人是为了活着,《戏台》外的我们也是为了活着。
活着,在我们中国人的语境里,是多么的充满⼒量的一个词,这⼒量不是来⾃呐喊,也不是来⾃于进攻,⽽是来自「忍受」。
朋友说我总是太悲观,我说是因为有我这「超大悲」垫底你才显得乐观。
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可我们说到底,哪个不是时代下随风摆动的芦苇。
就像何勇在《垃圾场》里唱,「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有思想就意味着复杂,世间缤纷缭乱,破破烂烂,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守住自己,才是五彩斑斓,守不住,就会被大染缸污染。
这人世间,来都来了,那就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吧。
最后,希望你也听过Michael Jackson的《Smile》(原《摩登时代》主题曲)
Smile,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 微笑,尽管你内心伤痛Smile,even though it's breaking 微笑,就算它正在破碎Smile,You'll find that life is still worthwhile 微笑吧 你会发现 人间依旧值得
《戏台》里余少群扮演的男旦凤小桐这个角色很好地诠释了「把男人放在女人的位置上他就会变成一个女人」的道理。
或者再简单点说,女性是一种处境。
在片中凤小桐几次三番被洪大帅用言语性骚扰,说他身段儿骚,说他声音叫得像猫叫春,看着他的脸就色眯眯地叫他小娘们儿……
总之,凤小桐什么都不做,洪大帅都觉得他在勾引自己。
但洪大帅在片中的设定是异性恋,他之所以对凤小桐做出种种发春的言行,是因为凤小桐扮成了虞姬。
即便已经有人几次三番提醒洪大帅这是男旦,但也丝毫不妨碍洪大帅对着他扮出来的女性特征流口水,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
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
其实很好理解,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性别不仅仅是基于生理上的差异,更是基于性别符号的差异。
比如长发、红唇、黑丝、超短裙、高跟鞋这些符号就和女性挂钩了,一旦一个人身上有这些符号出现,那么即便ta不是生理女性,也会被认为具备女性气质。
而有相当一部分的男性的性癖是被这些性别符号触发的。
南京红“先生”的利用的就是这样的条件反射,只要他装扮出几项女性符号,即便技术拙劣,也会触发相当多的异性恋扣动扳机。
与之相对应的,如果生理女性具备个头在175 以上,有发达的肱二头肌,有相对扁平的胸部,剪短发,不化妆,穿中性款式的衣服等去性化的特征,就会被人认为不够女性化,是假小子,不具备吸引男性的魅力。
生理男性如果举止温柔、爱干净、喜欢穿粉色的服饰、不喜欢参与凸显雄性力量的体育运动,则也会被嘲笑娘们儿唧唧的。
这就是所谓刻板的性别印象,它既在规训女性,也在伤害男性。
同样是凤小桐,他做男装打扮的时候,洪大帅是不会骚扰他的:
当他拥有了长发、红唇、裙子等女性符号的时候,就不得不体会到女性的处境。
有一个可以互动的梗是,在片中扮演“霸王”金啸天的尹正,在发福前是扮演过男旦的,《鬓边不是海棠红》是耽美小说改编的,他当时扮演的男旦商细蕊,就被民国霸总晓明深深爱上了。
如果他是以上面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戏台》的世界里,那他也会被洪大帅一起骚扰。
但如果他是以金啸天的形象出现在《鬓边》,那男男之间的绝美爱情就不存在了,因为很多耽美小说的创作逻辑,都是在将受方往女性化进行塑造。
凤小桐这个角色我认为是片中最饱满也是最具有现实意义的,因为他以男旦的身份遭遇的一切,是很多女性不得不面对的日常。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就被某些男性认为自己是在蓄意勾引,他们骚扰她、调戏她、侮辱她,最后还要怪是她太骚了,才让男人把持不住。
只有「她」变成了「他」,很多被性别蒙蔽了认知的人才会发现这种「受害者有罪论」有多么无稽。
可能只有让更多男性体会到女性的处境,他们才能更好地理解女性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微博网友@止痛胶囊成吨吃说之前抖上一个专业骑机车的男博主和粉丝约定粉丝量达到一定数目时,他就穿女装骑行,六月底终于到数了,他也兑现了诺言。
但发现穿女装骑行的感受和他平时骑行完全不同:不到10公里的路程就有三辆不同的车恶意别他车三次,总有车故意在他车后面使劲按喇叭。
他说他骑车这么多年从来没遭遇过这么多次别车,他之前一直不理解女摩友说的骑车难,这下他感受到了。
△性别符号>生理性别的典型例子。
包括之前有个留过肩发的男生在夜晚回家被人袭胸,听到他的声音是男的后立刻跑了。
他最后感慨:幸好我是男的。
如果他真的是女性,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诚然,陈佩斯在《戏台》里设计凤小桐这个人物的时候,更多地是在他的身上展现一种文艺工作者的纯粹,他虽然是女儿身的扮相,却表现得比其他站着撒尿的爷们儿更爷们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面对强者(权力)对弱者意志和身体的强奸,他绝不逆来顺受。
本来戏子的命运在封建社会就已经十分低贱,更别提是被人以性化的眼光去亵玩的男旦了,一个想要干干净净唱戏的凤小桐,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代活下去。
但这并不妨碍我以女性的视角与这个人物共情,因为不止是洪大帅,就连戏班版主侯喜亭也是把他当做一个懂事的女孩去威逼利诱,用全戏班的性命道德绑架凤小桐配合洪大帅改戏,却把抽大烟,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金啸天当好大儿宠得没了边儿。
即便他被后来的蓝大帅侮辱了,他尊敬的六叔也只会对他说:「不至于啊小桐,不至于」。
至不至于的,只有当事人说了才算,其他的人根本没资格来轻飘飘地说这句话。
没有体会过女性处境的人,没有资格教导女性该如何做事。
这部电影不能说演员没有演技,但组合在一起看怎么就这么别扭,演小品的演小品,演电视剧的演电视剧,演话剧的演话剧,唱戏的在那唱戏,一部常规电影应该有的节奏和配乐呢?
陈佩斯老师真的封刀吧封刀吧,再这么下去容易晚节不保,这算是自创了一部小品式电影?
先说演员,黄渤作为一个那个年代的穷苦伙计,形象真的太胖太胖了,腮帮子两坨肉啊真的代入不进去,至少在这部电影里,他的演技还没有好到完全忽略形象的地步;还有余少群老师,能听的嗓子是真的倒了,说台词也好唱戏也好我都替他嗓子疼;这里陈佩斯老师完完全全就是在演小品啊,看的我都在怀疑这是一部电影吗?
还有那是姜文还是姜武老师?
演的跟个大傻子似的,好歹一个军阀喂,怎么能这么嘚呵的;最后是尹正,真求求了这些男演员作下身材管理吧:这里面最可圈可点的也就杨浩宇老师了,真白瞎了这么一个好演员。
然后是剧本,开场十分钟黄渤送包子那里我就猜出来他指定得代替金哮天登台,这就么个包袱至于铺垫一个多小时?
关键是他也没响啊,那两段床戏看的我真生理性反胃,完全没必要啊,干嘛呢这是,就为了满足某些男观众的恶趣味吗?
真的好恶心啊,就是一部网大电影啊,作为一部电影还有的配乐呢,干吧吧的,不理解怎么能够上线的啊?
非常牵强的一个剧本子,全程看的我好煎熬啊,没笑出来一点,也就结尾徐志胜的海报放出来乐呵了一下。
就这电影给两星有点多,一星还有点少,咱也不知道目前豆瓣8分是怎么刷出来的,是真的有看了吗?
本来还想说好么 这还挺精彩的 起码是个故事,最后被那演艺行业的自恋给恶心到了!都是啥意识形态,能不能给整个行业导演演员培训点唯物主义!!!!
立意不错,当权者和“洪卫兵”对文艺作品强加意识形态,借古讽今。但本片不能称之为电影,拍摄方式和表演技巧戏剧味太重,仍然是舞台艺术那套东西。
有些事比活着还重要,陈佩斯用了大半辈子死扛这件事,现在欠他的终于可以看场电影来还了
点映场,平庸到无语。浓浓的话剧味,难以称之为电影。
西安点映,3.5星。故事整体还不错,能看的下去但感触一般,喜欢最后戛然而止的结尾,有点打动我的反而是最后京戏唱段的部分,影院音效把这种体验推至顶峰,如片中所言,“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好哇”。但节奏有点太满,镜头上没什么变化,都很平,看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且女性角色的部分有些镶边且搞笑桥段都是恶俗的那种,,,扣点分吧
7年前看过话剧版,演出效果很棒,掌声雷动,人气爆棚。改编成电影后保留了原始剧情,包括低俗的荤段子梗部分。但失去了话剧随着角色一进一出,情节一松一紧,笑点一张一驰的节奏感。电影用的一些升格慢镜处理来煽情,包括陈佩斯改成电影的表演方法后反倒不如话剧的夸张来得有力和好笑。戛然而止的结尾包括凤老板的彩蛋都莫名其妙,不如话剧版有落在实处的震撼。话剧版杨立新的大嗓儿演得非常好。电影版不知为何改成黄渤,适应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同为“西楚霸王”的黄渤与尹正在脸型、身材上差距过大,导致降低了被认错的可信度。陈大愚的脸和嗓音都和父亲陈佩斯一模一样,导致不演父子就更显得别扭。杨皓宇又接了一个发挥不出演技的夸张小丑般的配角,挺替他着急的,唉。
一个草台班子统治世界的故事,比唱词更荒腔走板的是被枪口抵住头颅的艺术,战火纷飞的戏院中一张张生动面孔,践踏规则的当权者,油滑求生的的商人,被裹挟的匠人与不明就里的百姓,共同组成了尖锐的乱世浮世绘。霸王是个绝佳的符号,有人想成为它,有人崇拜它,有人利用它,创作者却沦为荒诞剧中的丑角。陈佩斯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嬉笑怒骂却藏针带刺,用最戏谑的台词,剖开最辛辣的隐喻与讽刺。
战场的人声炮声糊成一团,交代剧场空间的镜头绕来绕去也完全没调度,披着批判的皮玩的还是身份互换的笑话和黄段子,拍得太草台太老旧。看似讽刺权力,实则被呼来唤去也甘之如饴,难免流露出不受重视,待价而沽的怨气。
市场境遇估计和百鸟朝凤一样,戏剧幕后的电影好莱坞还是有太多珠玉在前了,确实显得导演功底稍微欠了一些
前门
我已十年没有看过性别歧视(看不起女人)阶级歧视(看不起穷人)和地域歧视(看不起外地人)如此严重的文艺作品,这应该是在任何文化产地都不能过审的东西才对,更何况一众主创的态度已经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升级到了自伤自怜的地步,用北京话和话剧风呈现了极不合时宜的学生作品,从导演到演员的真情流露反而让现代观众感受到了一种绝望的恶心,思玥作为唯一的女性角色是被市场抛弃的老蹬们对追星女拙劣的映射和讽刺,老蹬们在电影中责怪了包括时代、命运、资本、观众的一切,觉得作为艺术化身的自己是高雅的也是悲凉的,但有没有想过艺术之所以是艺术,是因为被选择而不是被创造呢?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戏外的宣发和戏内的价值观是一致的,全天下都对不起你们,但我只想说创造出这种作品的老蹬们就算如电影中一样受尽委屈地、不被理解地去死也是应该的
城头变幻大王旗,那可真是个讲故事的好背景。朝令夕改,但人心永远更为莫测,而种种变动再放到一个戏院里,台上一出,台下十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都在时间与空间的不可信中愈发扑朔迷离,愈发荒腔走板。到头来,就不再是演什么、信什么的层面,而是人到底怎么看清他人乃至自己,怎么在走马灯般的生活体验里,找准那根可以立于自身甚或天地的脊梁。陈佩斯出手,还是有戏骨与文人的珍贵气派,一部作品、一次演出的不由自主、顺水推舟,背后有多少人生的牵扯、人性的错位?这叫人醍醐灌顶的道理一通一透,当真隽永无比,而这么些深刻的揶揄讽刺,又能精密地放到一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闹剧里,格外妙了。
我特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说的不好,演戏的人有没有意识到问题呢,可能还没有。
如果看作是舞台剧扩充来看,如果看作一些老艺术家对戏曲这门老艺术的执拗来看,如果…反正不能当电影来看。奇怪的升格和节奏,剧情拼凑的众多不合理性,实在是太怪了
7.14点映。怎么说呢,舞台剧和电影形式确实不一样吧,但电影版整体是及格线以上的,荒诞与悲凉要比喜剧部分更强。尹正虽然肿了,但是演净角花脸还是太幽默了。
这部电影可以创造一个新词——戏设!两年前陈佩斯就开始立他的戏设!一部20分钟就应该演完的戏愣是拍了两个钟头,莫名其妙的人物频繁出现,搞笑不搞笑,讽刺不讽刺,陈佩斯自己就像六姨太一样像只野鸡!
即使不谈毫无人物弧光、结尾生硬升华的电影节奏问题,这个电影也让我感到恶心。“艺术家”们的自我夸耀,我吸毒,我睡粉,我瞧不起送包子的,看不起唐山落子,我不顾戏班里其他人的死活,但我是个坚持艺术,不向强权低头的好角儿
“这人一股包子味儿!”看完首先想到《亚历山大·涅夫斯基》拍摄时,斯大帅临幸片场,爱森斯坦赶忙录了个配乐小样。大帅听了后说不错,就要这个。于是没有人敢再录一个正式版配乐。从此普罗科菲耶夫的伟大音乐在电影里就只能以渣音质流传世间。
别人拍的是喜剧,陈佩斯拍的是自己被“过江”的前半生。
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干净的电影了,看得很舒服